她仿佛进入了空白的世界,像是坠入柔软的云端,不知道是不是梦境。
雪从四面八方涌来,天地间静的一丝声音也不闻。被凌空抱起的时候,那人的围巾扫过她的脸。姜韫记得很清楚,浅棕色的围巾,金色的头发。
那人总是笑眯眯的喊她的简称,西西,西西。记忆里这张脸总是温暖和善的,像春天和煦的颜色,将寒凉的气息全部覆盖。
姜韫熬夜织过围巾,两条,是那个人点名要的,一条棕色,一条金黄。他接过去,兴高采烈地围上,拉着她说,西西手真巧。我的围巾是棕色,正好是西西头发的颜色。
姜韫就笑说,正好我的围巾是金黄,也是你头发的颜色。
他的手轻轻地摩挲姜韫的脸。
这双手是如此熟悉,在刮着风飘着雪的夜里暖暖地将她的手合在中间,睡着时拨开她的乱发,亲吻时浅浅扣住她的肩。这双手做过太多太多美食,画过一张又一张画。
她跟他都很笨拙,不善厨艺,每每做饭,总是弄得到处乱糟糟。有时候他们会蓬头垢面地相视大笑,达成共识去外面吃,也有时,他会轻轻推开姜韫,接过她手里的炊具,将她哄出厨房。
某天,姜韫炒菜时不慎碰倒了油瓶,倾倒进炉子的油给火焰提供了充分养料,顿时在不大的小屋里燎出一道冲天的火光。
也正是这双手,护住了她。
他冲过来,将姜韫搂在怀里,用后背抵挡炽热的火苗,自己被烧伤,住进医院。
火舌舔舐过的地方生出硕大的水泡,皮肤因高温而红肿蜷曲。姜韫对着他的伤口掉眼泪,那人却仍浅浅地笑,说,“西西,我会保护你。”
这句话几乎成了一个魔咒,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受伤。
“我会保护你。”最终这双手的主人又一次地搂住她,却渐渐在雪里冰冷。铺天盖地的寒意从四方来,只有那人的怀抱还残存着温暖。
风雪绕过这小小的空间。
他一直践行着诺言,这几乎成了茫茫荒野里吊着一口气的信念。碎裂的挡风玻璃一块块往下掉,车内仪器吱吱作响。连时间都被冻凝,生与死的界限在无限宽广的空间里被拉的老长。寂寥无人的荒野,花钱派车来此,都少有人愿意接单,却偏偏……是车祸。
他在雪原死里逃生,却没能躲过突如其来的车祸。
到死,他也没有松开护住姜韫的手。
*
病床上的人挣扎了一下,插满各种输液管的手臂剧烈颤动,引起头顶悬挂的玻璃瓶一阵摇晃。
这几声轻响吵醒了床边守候的人。
楼逢川睡眼惺忪地抬头,正巧看到她眼角涌出一大颗泪,飞快地划过额角,没入发间不见了。
他愣了愣,立刻伸手去擦那道泪痕,谁知这么一碰,姜韫的泪水就如同开了闸般,顿时汹涌而出。
她紧紧皱眉,苍白的脸没什么血色,无意识地小声哼唧,第一次在人前显出无助仓惶的情绪。
楼逢川摸摸她的脸,柔声问:“怎么了?”
就好像压抑已久终于找到突破口,她人还是昏迷的,却忍不住大哭起来,紧紧抓住楼逢川的胳膊,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保命的稻草。
“不哭了啊。我在呢。”
楼逢川不止一次因为姜韫产生这种痛苦无措的情绪,想她,也怨她,怨她毫无理由地开启俩人的关系,又撒手离开。他甚至会带点报复心地想,如果姜韫在我面前也这么流泪就好了,至少他知道不是一个人难过。可真的看到她潸然泪下,楼逢川却感觉有人揪住了他的心尖儿,疼的攒成了一小团。
在那之前,从未有人能让他又哭又笑,对着捉摸不定的情感着迷。
遇到姜韫之后,他沦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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