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,长卿院内静悄悄的。
裴子渠背靠床头坐着,顺手拿了枕边的话本出来。然而没看几页,她的心思便不在话本上头了。
自打回来后,她脑中一直回荡着薛崇的那句话。难道,二嫂跟薛浥之间有过什么?
兴许,正因为他们俩之间有过一段,所以薛浥心里一直记着二嫂,所以才待她不冷不热?
裴子渠脑中的念头开始一发不可收拾,她甚至能想象出,薛浥是如何跟二嫂嬉戏打闹的,他会笑,会说情话,会……
“啪!”她猛地合上话本。
“不不不,薛浥自己都没说,我在胡思乱想个什么劲儿。”裴子渠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,使劲挥出脑子那些诡异的画面。她扔开话本,自言自语道:“大哥应该没那个意思,是我自己想多了,肯定是我自己想多了。”
思量片刻,裴子渠走向衣柜。
衣柜里头摆满了衣裳,四季皆有,其中,她的衣裳占了大半,只小部分是薛浥的,且是今早搬过来的。
薛浥的衣裳不仅少,款式也相差无几,大多都是白衣。
“真是个小仙男……”
裴子渠伸出手,温柔地摸着薛浥的衣裳,其实她送过薛浥不少衣裳,黑的红的绿的蓝的,然而他却极少穿。
也不知该说他专一,还是该说他无趣。
裴子渠感叹一番,果断拿了霍酒词送的寝衣换上。
穿上后,她特地在铜镜前照了照,谁料把自己看脸热了。
这寝衣看着露骨,穿着更露骨,该遮的遮一半,不该遮的都没遮,身前布料更是少得可怜,不过,它倒是将她衬得身姿玲珑,娇艳欲滴。
裴子渠勾着散落的长发别到耳后,随后坐上了床榻。
她话是那么说了,不会强迫他,但她可没说自己不会做些别的。自然,她也想试一次,试试薛浥是不是真的对她一点冲动也无。
*
这头,薛浥见时候不早便熄了书房里的烛光,起身回长卿院。
一路上,他总想着裴子渠清晨说的话。她在调戏他,他一个大男人,却弄得跟个小媳妇儿似的。
说来奇怪,她之前一直装温柔贤淑,做足了样子,怎的近来不装了,还说起了荤话。
怕不是拿他寻开心。
不过想想也正常,裴子渠出身高贵,又是皇宫里唯一一位公主,从来都是别人讨好她,哪有她讨好别人的,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,她估计是装累了。
那自己呢,究竟算什么。
薛浥自嘲地摇摇头,继续往长卿院走。既是答应了她,他自不会反悔。
对她,他什么都能付出,唯独自己的心不行。这是他的底线。
薛浥走到院门前,见主卧烛光通明,略微犹豫了一会儿。
“吱呀。”“哐当。”他关上房门,撩开帘子进入内室。
“夫君。”
裴子渠甜甜地喊了他一声。
薛浥移动目光,视线触及裴子渠时倏然一跳,内室不比外室,没摆太多烛火,却将裴子渠照得朦胧,如梦似幻。
她穿着一身薄纱寝衣,侧躺着,如同一条刚上岸的鲛人,寝衣不长,堪堪只到膝盖上一半,薄纱下的双腿白皙滑腻,小腿细长,便是连脚趾都长得极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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