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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 节 不见韶华(第5页)

「我没有偷药,还给我。」我摊开手掌。

春桃像是得了乐趣,高举着右手得意洋洋。

「想要?自己来拿。」

她比我高大不少,我跃起来一手制住她的脖颈,一手夺过药材,顺手在她脸上留了个掌印。

等到我远去,她才反应过来,捂着脸告状,说要重重治我的罪。

「有意思。」虞晚书拦住了她,「陛下从小培养的暗影,果真是身手不凡。」

皇后凤驾光临听雪堂时,安儿的高热刚退下去几日,我筋疲力尽地伏在桌旁休息。

忽而听得一阵喧嚣。

醒转过来,看见的便是虞晚书,她吩咐下人捧来各色兵器,非要同我在院中比试一场。

「臣妾多年未曾握剑,剑法生疏。」我推辞道。

她见我不肯,抽出短刀刺向我的眼睛。

我一动不动,任由刀尖在距离瞳孔毫厘之间停下,眼也没眨一下。

「你叫姜绾。」她收刀入鞘放在一旁,轻笑出声,「你很有意思,我要与你战一场。」

「若你不愿,我便杀了你的孩子。」

话音刚落,虞晚书从腰间拔出剑,剑柄上的玉佩亮得扎眼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往床上的安儿冲过去。

我扯住她的衣袖将她制住,她反手来刺,我只能以桌上短刀相抗。

为沈珏出生入死十年,杀人如麻的暗影姜绾,她怎可能是我的对手?

几个回合下来,她便败了,手中的剑被打落在地,白嫩的脸上也留下了一道血痕。

短刀蹭过之时,不小心划伤了她的脸。

这样细微的伤痕,两天就能好全,她却又哭又闹,惹得沈珏风尘仆仆地赶来。

他质问我,为何要伤害他的皇后。

停云上前辩驳,是皇后先动的手,却被他一巴掌扇得再说不出话。

「贱人。」他的称呼这样陌生。

我怔忡地抬起头,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。

「你让晚书的脸留下伤疤,孤就让天下人来看看你的伤疤!」

隆冬腊月,听雪堂的院子里覆盖着皑皑白雪。

我被押在地上,任由内监们撕开背后的衣衫,冰凉的雪花落在皮肤上,冻得浑身僵硬。

可我却感觉不到冷。

背后大片的伤疤裸露出来,宫人们发出窃窃嘲笑声,无数目光如针尖一般往我身上扎。

沈珏坐在门口,跷着腿,饶有兴味地看着我。

而后站起身来,接过内监的鞭子,朝我高高扬起。

「啪——」

皮肉开绽的闷响,额角渗出冷汗,我咬着唇不发一言。

又是一鞭子抽下,原本破烂不堪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。

他负手站在高处,一身墨色貂裘,长身玉立,我仿佛想不起他当日是如何谄媚着,满脸堆笑站在大皇子身前。

只为在朝中求一处容身之地。

当时他如何弓起背,今日就如何挺直了脊梁。

可是他忘了,这过程中是谁背负着所有,我这背上的每一处伤痕,都是为他而留。

「真脏,像个怪物。」虞晚书发出一声嗤之以鼻的闷哼,眼中无尽嫌恶。

我低头看着自己这双手,曾经沾满鲜血,从死人堆里爬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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