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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 妹妹回家（第1页）

上一章说到大壮在寒假离开学院前本要到彭书记家告别，突然接到田春荣的一个电话，便向小渊道歉，立马开车回家。

原来，是春荣叔在电话里告诉大壮，今天中午，田镇长的司机送了一个女孩到大溪村，说要找自已的奶奶和哥哥。这女孩从金水市直接坐车到瑶山镇，不认路，便向旁人打听小溪村怎么走。恰好田春新镇长在旁边，他又是小溪村人，便好奇地问：“姑娘，你去小溪村有啥事？”

女孩看田镇长模样像个干部，便把自已的来历简单告诉田春新。听说这女孩是田大壮从小就随母亲改嫁带到陕西的妹妹，田春新立即给春荣打电话，在证实了大壮确实有一个这样的妹妹后，马上就叫镇政府的司机专门开车送女孩回到小溪村。女孩跟在田春荣的后面，走进大壮的家，看到一个老太太坐在客厅，像是有心灵感应，扑上去就抱住老人号啕大哭：“奶奶，我是小苗，我找得你们好苦呀！”

奶奶认出女孩就是十多年前被儿媳妇带走的孙女，老泪纵横，两个人哭得是稀里哗啦，春妮怎么劝都劝不住。田春荣这时才想起，要马上给大壮打电话，所以，大壮才急急忙忙从金水开车回到家里。

走进家门，大壮就看到自已的妹妹依偎在奶奶身边，泪眼婆娑。小苗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姑娘，身高不会低于1.65米，出落得像清水芙蓉，亭亭玉立。她看到大壮进屋，站起来扑入哥哥怀里，又大哭，并声泪俱下地说：“哥，我和妈妈在汉中那边过得很苦，你怎么不来找我们呀，哥，我和妈妈天天都想你们。”小苗一边抱着哥哥哭一边用手在哥哥背上捶着，看到他们兄妹历经磨难后重逢，奶奶又跟着哭，田春荣和春妮也流下泪水。

大壮这时已经泪流满面，用手轻轻地帮小苗擦去眼泪，哽咽着说：“妹妹，我正打算明年暑假就到陕西寻找你和妈妈，现在你回来了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你坐下，给哥哥说说妈妈和你在那边的情况。”

小苗重新依偎在奶奶身旁，叙说着妈妈和她离开小溪村后的生活。

大壮母亲陈巧珍在丈夫因矿难死去后，看着身边的一子一女和年迈的婆婆，感觉自已一个弱女子确实无法撑起一个家，便把丈夫的赔偿款大部分留给婆婆，自已带着7岁的女儿在媒人的带领下来到汉中的一个县城，改嫁给一位铁匠。那铁匠姓杨，叫杨栾彬，大陈巧珍15岁，几年前死了老婆，身边一个儿子16岁，叫杨彪。开头几年，杨铁匠身体还好，靠打铁手艺能维持一家人的生活，后来，杨栾彬身体越来越差，像打铁这种手工作坊也逐渐被淘汰，家里日子就越来越难过。杨铁匠开始在街上收破烂，陈巧珍不得不出去给酒店厨房洗菜洗碗，赚点钱维持一家人的生活。杨彪读完初中就辍学，在社会上游荡，不务正业，还经常欺负继母带来的妹妹。三年前，杨铁匠因突发心肌梗死，抢救无效而死去，家里就更加困难。小苗初中毕业后，没钱上高中，只报考了县里的职业中专，今年刚毕业。那个杨彪，快30岁了也没成家，现在在县城一家洗脚城做保安和打手，还经常打小苗的主意，时不时的就回家骚扰小苗，害得小苗连周末也不敢回家住。

前段时间，县里传出要搞旧城改造，家里的那座两层旧房子也在拆迁之列，补偿款估计有个几十万。杨彪回家跟巧珍摊牌，说房子是他爸留下的，拆迁款全部都归他所有，要巧珍母女另外租房子住。面对这样的烂仔，根本无法说理。因此，母亲做了决定，把奶奶和哥哥的详细地址告诉小苗，给女儿筹措了1000块钱，叫小苗赶紧坐车到洪州，然后再转车或走路到大溪村，投奔自已的奶奶和哥哥。

听小苗说到这里，奶奶、大壮又抱着小苗流泪。大壮问妹妹：“这么多年，妈妈为什么不早点叫你和我们联系？”

小苗流着泪说：“我给你写过信，地址就是写的（小溪村田大壮收），但没有任何回应，估计现在也没有邮递员了，信不知道去了哪里。我给你们县政府值班室打过电话，他们怕麻烦，敷衍说查无此人。妈妈前几年就想叫我回家看看，后来又想到奶奶年纪大了，你们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，又怕你知道我们的困难会闹心，加上回来一次的路费和住旅社的钱都拿不出来，这次，还是妈妈跟别人借了1000块，我怕不够，又向同学借了几百块才敢回来。”

大壮听到这里，问妹妹：“妈妈有电话可以联系吗？”

小苗赶紧说：“妈有一个老人机，我哭起来都忘了给她打电话了。”说完，就拨通了妈妈的电话。

电话接通了，那边立即响起妈妈焦急的声音：“苗苗，找到奶奶和哥哥了吗？”

小苗流着泪回答：“妈，找到了，我现在就和奶奶、哥哥在一起。让哥哥跟你说话。”说完，把手机递给大壮。

大壮接过手机，声音哽咽地说：“妈，我是大壮。你们的情况妹妹都和我们说了，你在家里等着，明天我就和妹妹一起来接你回家。”

陈巧珍听到儿子的话，已经泣不成声，泪流满面。过了半分钟，才说：“壮儿，妈对不起你和奶奶，也没脸见小溪村的亲戚邻居……”说完，又抽搐着“呜呜呜”直哭。

大壮回答：“妈，其他什么也不要再说，我让奶奶给你说话，我马上去安排明天和妹妹到汉中的事。”接着，他把话筒递到奶奶手里，自已掏出手机，开始查询金水市到汉中的最佳线路。

奶奶、田春荣、春妮和陈巧珍轮流通话，不断安慰她，并把家里的变化说得一清二楚，陈巧珍的情绪才稳定下来。

大壮经过查询，金水市有到汉中的火车，但要在西安转车。考虑到母亲还住在汉中下边的一个县城，便决定自已开车从金水到汉中，全程6个小时左右。他想多叫一个人开车，可以轮换，首先想到叫马小池，但考虑到小驰家里只有一个父亲，春节快来了，事情比较多，便把电话打给小渊，想请她帮忙找一个专职司机。小渊一听大壮妹妹已经回来，大壮明天要去汉中接母亲回家，马上表示要跟着一起去。大壮没有立即答应，觉得女孩子开长途车还是不踏实，便想叫丘加庆帮忙。刚想给加庆打电话，小渊的电话回拨过来了，说已经落实好，明天大壮先开车到学院，她和市公安局刑侦队的两个警察一起陪大壮到汉中，警方出面，对户口迁移和突发情况处理比较方便。

大壮答应下来，便回到客厅，把自已的安排告诉妹妹，并给母亲打电话，明天下午就将和妹妹一起到洛川接她回家。

晚上，小苗和奶奶睡在一起，激动得很晚才入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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