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租车开的很快,却也很平稳,大概是因为司机的技术很不错。
夜色包裹着车子,以及男人的视线,可哪怕灯光再怎么明亮,他也只能看得见车前发生的事情,看着车子朝着自己所希望的,认为对的方向上行驶。
此时的余故还坐在后排,倚靠在座位上小憩。
身旁的陆清漓躺在座位上,睡得很香,大概是因为同情心吧,他看这孩子实在是太困了,就将对方的脑袋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,勉强充当一个枕头。
等到两人快到目的地的时候,少女方才缓缓醒来,稍稍起身,看着下方男人的大腿,呆滞了两秒钟,随即连忙向后退去。
双手放于胸前,眼神先是惊讶与愤怒以及肉眼可见的厌恶,随后却有些恍惚,接着又上下打量了眼余故,像是在考虑着什么,直到五秒钟后,方才暗淡下去。
少女抿了抿唇,抬头看向周围,好像直到此时方才想起来确认自己现在的状况,接着重新看向余故,开口问道:
“我怎么在这?”
“你睡着了,”余故抱起肩膀,叹了口气,无奈道:“不仅睡得很香,把我的大腿都枕麻了,甚至还流口水了,搞得我回家之后多半还得洗衣服……”
夜色之中,陆清漓那张冷漠的小脸多多少少有了些许红润,不知是羞急还是什么:
“那……我们是去你家吗?”
闻言,余故的眉头狠狠地皱了一下。
这话……貌似也有些不大对劲……
但他今天已经太累了,实在是不想再多解释,也没有精力去研究,便摇了摇头,道:
“不是,是去你家。”
“我家?”
谁料一听这话,陆清漓却愣了一下,双眸放大,先是看向窗外的街道,似乎是在确认位置,随后又转向男人,语气中带着些许急躁:
“为什么要去我家!?”
又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,余故对这个孩子感到很是费解,但奈何对方妈妈才是自己的金主,得罪不得,所以他只好眼睛半眯着,闷声反问:
“不然呢?我不送你回家还能去哪?今晚发生的事情等下我还得和你妈妈说一声……别让你这不省心的丫头大半夜的再遇到黄毛……”
陆清漓闻言,瞳孔放大了些,随即眉头紧皱,视线左右晃动着,不知在考虑什么。
雪颈上下耸动,贝齿紧咬,少女的身子也跟着往前倾斜了些,语气同样带着乞求的意味:
“我能不能……今晚去你家住……”
夜色弥漫着,渗进车窗缝隙,环绕在两人的身边。
余故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,但他却能感觉到,少女似乎对回家显得极其抗拒。
他不理解,但是也不能同意,所以便把语气放的生硬了些:
“不行,更何况,我们现在已经到了。”
车子缓缓减速,停在了看不见边际的黑暗中,明亮的灯光照亮眼前的道路,看起来像是在指引他人继续前行。
明明已经到了家门口,可车内的陆清漓却并不开心。
她先是抬头看了眼余故,随后便垂下了脑袋,好似木头人一般浑身无力的坐回了原先的座位,连带着将放在座椅下方的双腿也拖了回去,藏在角落里。
车门被打开,灯光亮起,少女的脸上是一抹显而易见的苍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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