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语,你恨奶奶么?”
恨?
恨她对母亲生病的时候,对母亲不管不顾,默许林馥入门?
恨她自慕诗瑶出生后,就偏爱于她?
恨她听信留言将自己的嫁妆给了慕诗瑶,而不管自己的处境?
如果是这些,那应当是恨的。
但自己小时候,母亲身体也不好,奶奶却也对自己关怀备至。
只是后来,林馥见过了奶奶,奶奶就渐渐变了……
思绪在脑中翻涌,慕语终究是没有给出一个答复。
慕老夫人也没逼迫,反而又朝慕连安看去。
“诗瑶和阿馥呢?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了?”
提及林馥,慕连安就一肚子火:“妈!您别再提她们了,我已经决定和林馥离婚,把她们母女赶出去了!”
“为什么?”慕老夫人一惊,随即教训道,“连安!你已经年岁不小了,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!你该安定了,不该再胡来了!”
“妈,我没有胡来!林馥她……”
“爸,奶奶需要静养。”
慕连安火气上头,慕语立即提醒。
“阿语,你不用护着你这胡来的老子!让他说!”慕老夫人厉声,“我倒是要看看,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,不好好安稳守住家业,还要做什么荒唐事!”
“妈,这次真不是我荒唐!是林馥她骗了我!她早就在外面乱搞了,那慕诗瑶也不是我的孩子,是跟野男人生的野种!”
最后一个字落。
空气骤然一静,冷得几乎要凝固。
慕老夫人目瞪口呆,整个人僵坐在床上,似乎连呼吸都停滞了。
半晌,才又听老人家颤颤巍巍的开口:“你、你说什么?诗瑶她不是慕家的女儿?”
“诗瑶、林馥……”
“林馥!她怎么能!她!”
慕老夫人念叨着,忽然言声亢奋,眼睛瞪如铜铃!
慕语心中顿生不妙:“奶奶!冷静!”
可此时,慕老夫人对一切的声音都置若罔闻。
她只是瞪大了眼睛,不只是恼怒,还是懊悔,口中始终急急的重复着林馥和慕诗瑶的名字。
声音之大,震得慕语心中发颤。
慕连安也被吓得一个激灵,正要开口宽慰,可慕老夫人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随后,另外一道平直的声音,充斥了整个病房。
心电监护突然呈现出一条直线。
“妈!”
“奶奶!”
医院的墙听到的祷告和祈求,比寺庙佛像还多。
但,不是每一项祷告都能得到好的回应。
……
慕家。
被砸得七零八落的慕家客厅,摆上了花圈与香烛,更显得空旷寂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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