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她何曾没有怀疑过:夜天陌与冷薇总是同时出现;他们身上有着一样的气息;他们同时要求她去打开鬼门……所有的一切都表明那个美丽如夜的男子,很可能和冷薇一样是鬼族人,是神族的宿敌。
但就是无法做到不去救他,为此不惜一切代价。包括她的性命、她的责任。
“愚蠢的女人!”穆临风狠狠地咒骂。这话让姬千雪浑身一颤,似乎在她昏睡之时,有个低沉冷漠的声音同样说了这样一句话。她默默地低下头,万般委屈一起袭上心头。
“姬千雪,”白衣巫司冷静下来,表情严肃而平静,“破解鬼门封印对你来说或许只是一次豁出性命的冒险。但对于整个东陵来说,鬼门一开,那便是生灵涂炭万劫不复。东陵人千万年来安居乐业的大陆便将在你的肆意妄为之下成为废墟,历代神女们的心血也将因你而功亏一篑。这样的后果,你承担得了么?”
穆临风的每一个字都重重敲打在姬千雪的心上,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举动会给这片土地带来灭顶之灾。她本应是守护东陵子民的神,却反而将他们推向了灭亡的绝境。显然,她无法背负这千古的骂名。
临风觉察到千雪神色的变化,又道:“倘若你决心改过还不算太晚。只要你能找到东灵珠,就算他们重获鬼门的力量也还来得及。”
如此说来,她与夜天陌的敌对在所难免。她唯有寻到那颗东灵珠来弥补自己的罪过。
白衣巫司顿了顿,又道:“我会跟你一起寻找灵珠。”
千雪愣住,看向他:“为什么?”
穆临风当然明白这个“为什么”所问何事,作为一个与此事毫无关联的人,他大可不必劳神费力陪她走这一遭。看来这个糊涂神仙似乎已经开始学会动脑子了。
“你……”姬千雪突然上前,把脸一点点凑近穆临风。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藏着一份了然大悟的神态,难得的认真,“我终于知道了。”他此时竟被她的逼视震住,她眼底有属于东陵神女的慑人气度。白衣巫司轻退一步,等待她宣判最后答案。姬千雪却顿住,“阿风,你一定是对我别有所图对不对?”
穆临风的身子不自觉地晃悠一下,差点因为这句话摔倒。脸上表情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:看来让这丫头脑子开窍的确不是一朝一夕的事。他摇摇头,黑着脸开道走了。姬千雪立刻跟上去:“可是我心里已经有夜大哥了。但你想跟我一起上路的话我也不反对,不过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你要记住啊!”
穆临风头上有冷汗冒出,脸上的笑容立刻僵掉了。让她快速成长起来也是他作为巫司的使命么?这个……未免太困难了点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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