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羽带着参精一路直奔天机堂。刚入院门,高羽喊道:“师祖,在吗?”天机老人道:“高羽来了?”高羽边走边道:“来了。有什么吃的东西没有,可饿死我了。”天机老人自客厅出来,道:“我就说你是个有福的人,这不刚弄了几个菜,你就来了。”他扇扇鼻子道:“你身上什么味?”
高羽伸出袖子闻了闻,确实有股子腥臊臭味,道:“臭死了,我先去洗洗。”天机老人看见参精楞了下,道:“这位是?”高羽道:“你猜猜看。”天机老人皱着眉头道:“猜不到,来头应该不小。”高羽道:“你慢慢想,我们先去洗洗。”
天机堂边有眼泉,水冬暖夏凉。以前修行完高羽常跟天机老人在里面泡会儿,要是没有天机锁,高羽肯定认为木道林是因为这眼泉才隐居在这里。连日的奔波和危机让高羽身心疲惫,此刻放松下来只觉得浑身酸痛,在泉水的浸润下,好不舒服。没过多久,猴子吱吱叫着跑过来,张牙舞爪。高羽摆手道:“这就去。”吱吱却在旁边蹲了下来,高羽嘟囔几句,穿好衣服,道:“走。”
天机老人一见高羽,拉着他到一旁,道:“这个小家伙到底什么来历,我想了半天也想不通。”高羽清清嗓子,道:“我饿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。”天机老人道:“来来,先吃着。”三人坐在桌上,天机老人盯着参精,参精不知哪来的胆气,瞪着天机老人。
高羽放下筷子,道:“怕了你们了。师祖,要想我说你老人家得先发个誓。”天机老人脸一拉,道:“怎么,我都信不过?”高羽道:“不是我信不过,是这位信不过。当初弟子我也是发了个五雷轰顶的毒誓,人家才同意跟我回来。”天机老人道:“怎么发?”高羽道:“说你不会有心害他就行。”天机老人道:“老夫若有心害这小娃娃,必定不得好死!”高羽道:“行了。五大秘境的参岛,你老人家知道吗?”天机老人道:“五大秘境还不是我告诉你的,卖什么关子。参岛!”他拍下大腿,起身道:“你先别说,听我说。”
天机老人捋着胡子,踱步道:“传闻参岛乃海上孤岛,遍地人参,千万年来少有人至。你说这小家伙来自参岛?草木一族万年可成人形,他是万年参精!”高羽点头道:“一点儿不错。”天机老人激动道:“这可是个稀罕物,你子倒算有良心,得了好东西不忘师祖,不枉我白疼你。”高羽道:“你老人家别误会,我带他来可不是给你吃的。可别忘了,咱俩都发过毒誓。”
天机老人道:“吃?天底下绝无仅有的东西怎么能这么吃了?太俗。再说万年人参可以让你们人族延年益寿,对我可没什么用。”高羽道:“那就好。我带他来是让他跟你老人家作个伴儿,也让他有个地方安身。”天机老人道:“你是怎么去的参岛?”
高羽便把事情说了遍。天机老人道:“洪海帮还真有本事,竟然能找到参岛。”高羽道:“参精的事你知我知月宁知,再就是那三个洪海帮的人,连水师伯都不知道。”天机老人道:“放心,老夫会给你们保守秘密。”
安顿好参精,高羽便回流云阁。高长鹤左右等不回高羽,担心起来,正在犹豫是否亲自去看看时,高羽回来了。高长鹤皱着眉道:“怎么这么长时间?”高羽便把海上遇险的事简单说了遍。高长鹤道:“悉岘山也掺和进来?事情不好办了,你以后不要跟他们再起冲突。那个黑衣人不知什么来路,不过应该不会对雨临渊不利。”
从高长鹤那里出来,高羽急急的去找师兄弟们。众人在练功房里坐成一圈,听高羽坐在桌子上讲海上奇遇。高羽道:“你们是不知道,那大风大浪,简直是要人命,雨点跟花生米那么大,打在脸上痛死人!”恰巧张宝起身给他添水,被喷了一脸唾沫。
张宝擦了下,道:“是什么雨,怎么有股子韭菜味?”众人哈哈大笑,高羽笑道:“快去洗洗,等你回来再讲。”接下来的几天,高羽像说书般把他的事添油加醋细细讲来,众人不停的打趣,十分热闹。
不知不觉,过了两个多月。一天高羽在后山修练,高灵笑嘻嘻的来找他。高羽道:“什么事这么开心?”高灵道:“爹爹让我来找你,有好事。”高羽道:“好事?是你的好事还是我的好事?”高灵道:“当然是你的好事。”高羽道:“我的好事你那么高兴干什么?不对,肯定不会是好事。好灵儿,快告诉我是什么事。”高灵笑道:“真是你的好事,不骗你。”
高羽将信将疑的跟着高灵去见高长鹤。高长鹤脸色极为难看,见到高羽,喝道:“你干了什么好事!”高羽楞了下,道:“孩儿不明白爹爹说什么。”高长鹤道:“人家都找上门来了,你还嘴硬!”高羽道:“找上门了?到底是什么事?”高长鹤冷笑声,道:“灵儿,让你娘把小姑娘带出来。”
高羽百思不得其解,梅若溪领着一个人进来。高羽不禁叫出来:“玉儿,你怎么来了?”上官玉儿道:“我想哥哥了。”高长鹤阴着脸道:“说,到底怎么回事?”高羽苦笑道:“爹,这是玉儿。上次我无意中救了她,认她作发妹妹。”高长鹤松了口气,问玉儿道:“小姑娘,他说的是真的吗?”玉儿道:“当然了。哥哥,这人是谁,怎么对你凶巴巴的?”高羽道:“这是我爹。”玉儿道:“你爹也不能这样。”
梅若溪道:“玉儿是邪刀的女儿。”高长鹤皱起眉头,是那个行事乖张的邪刀,道:“你们先领上官姑娘去休息,我跟羽儿谈谈。”玉儿道:“我不去!”高羽道:“玉儿,这个是灵儿,也是我妹妹。先让她带你去玩,我呆会就来。”玉儿道:“我走了,你爹不会打你吧?”梅若溪笑道:“不会的。我带你去看看你的屋子,你就先跟这个姐姐住在一起。
”玉儿这才跟她们出去。
高长鹤道:“果然跟邪刀一样,没个章法,羽儿你说怎么办?”高羽挠挠头,道:“既然都来了,要不让她先在这儿住着?”高长鹤喝道:“混帐!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,非亲非故的住在这儿算怎么回事!你明天就把她送回去。不行,孤男寡女的是非更多。还是你自己去送个信儿,是接是送听邪刀怎么说。”
高羽问明了玉儿住的“盘鹰崖”所在,玉儿说邪刀最近可能出去,让他过个三两月再去。高长鹤怕夜长梦多,定要高羽去趟,高羽无奈,整理好行囊只身出发。
“怎么会有林子?”高羽心里纳闷,“按玉儿说的,不应该啊。难道迷路了?不会吧。”收剑落地,正巧附近有一大一小两头鹿。“这里的鹿真大胆,见人也不跑。”
高羽童心忽起,吆喝了声,那两只鹿看着他,还是不动。高羽更加好奇,径直走了过去。原来大鹿一条腿被兽夹夹住,小鹿守在它旁边。他心生怜悯,蹲下打开捕兽夹,道:“幸亏你们遇见我,快走吧。”大鹿朝高羽低叫声,一瘸一拐的离开。
鹿儿刚走没几步,“嗖”的声箭响,还没等高羽反应过来,两只鹿便已倒下,脖子上有个血窟窿。紧接着有个精干汉子跑过来。那汉子上身斜披着麻衣,露出粗壮的臂膀,提张铁胎弓,去查看两只鹿,确定它们已死,朝高羽道:“小子,干嘛放走我的猎物!”高羽正为鹿母子悲伤,没好气的道:“一大一小的鹿多可怜,你怎么下的去手!”大汉道:“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,这是天经地义的事。你不让我杀鹿,我吃什么?”高羽无话可说,甩手转身就走。突然四周一紧,却被捕兽网吊了起来。
大汉哈哈大笑,道:“兄弟怎么上去了?要不哥哥放你下来?”高羽道:“不用。净用些偷偷摸摸的手段,算什么本事!”大汉大为恼火,道:“这是祖先传承下来技艺,我们世代以此为生,你竟然说是偷偷摸摸!好,我放你下来,咱们比划比划。”高羽道:“比就比,怕你不成。”
大汉将高羽放下,收起捕兽网,道:“现在你就是我的猎物,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说着搭箭要射,高羽闪身躲了起来。大汉的确厉害,很快悄无声息的靠近。高羽听得“嗖嗖嗖”的声音,立刻侧身躲闪。不料大汉射出的是连珠箭,他躲开了第一支,却被第二支射中左肩,第三支射中胸口。大汉不欲伤他,早已将箭头折去,得意道:“看拳。”
两人相隔较远,高羽很容易就能躲开。大汉本想高羽躲过后一拳打在树上,让高羽知道厉害就好。哪知高羽并不躲闪,直接挥拳迎上去。两个拳头撞在一起,“咚”的声,气力相差无几。大汉满脸惊讶,道:“我这一拳打在树上,树头也要震三震。你这么小的身子,居然没事。”高羽道:“我这拳头,每天要击石头一百下,你居然也没事。”两个人不禁大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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