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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0 节 恨别离（第2页）

「是啊是啊，口鼻耳舌都是血，双目瞪得直愣，身上还写着『死』血字。」

「恶人自有老天收，早就看不惯她仗着是嫡福晋的远方亲戚，作福作威这么多年。」

这样的口舌之语传着传着，便落到将军的耳朵里。

一早，一拨护院将我从房中捆绑而出，交班回来的小玥急得大喊。

跪在侧房的我，透过偏角依稀听得清房内的动静。

嫡福晋细心地为裴霁整理着甲胄，镜前的男儿八尺挺拔的身影让人生畏。

她朱唇轻启：「近日府中鬼魅流言四起，妾身有一事需将军做主。」

「府中家务事，福晋做主便可。」裴霁垂下双手，转身便要离开。

「此人乃将军亲手带回之人，妾身难以抉择。」闻言，将军停住了脚步。

「把后厨柴火婢女阿遥带上来。」

时隔两年，我再次见到了裴霁。他坐在主殿椅上，右手把玩着圆桌上的蛇笼。

半月不久，还是被发现了，我心中盘算着对策。

「后厨掌事可是你杀害？

「府中流言可是你散布的？

「阿遥你可知错？」我的下巴被狠劲捏着，被迫对上他不知喜怒的双眸。

「阿遥，不知。」抬头望去，恨意不减当年，却也泄露了自己的底牌。

「你很聪明，假借邪术掩饰罪行。却又太蠢了，滥用侥幸得活的薄命。」

他轻飘飘的三言两语便定论了，然后缓缓打开蛇笼，一条锦色小蛇吐着蛇信子叫嚣，随即被孔武有力的手捏住了七寸，动弹不得。

我知道，他在发出警告，我就是那条小蛇。

他信手拈来般，将小蛇盘在我的颈间，冰凉的蛇身蠕动着，我忍不住打冷战。

这男人的狠，我还未领教十分之一。

「阿遥，也想试试这滋味吗？」

我认命地紧闭双眼，蛇身后驱，吐露着的獠牙快要咬上雪白的肌肤。

刹那间，裴霁拔出腰间的佩剑，小蛇被撩起半米高，锋利的剑刃将其斩为两半。

「无事生非，别再有下次，滚。」

「将军，阿遥死罪可免，活罪难逃。否则传出去，妾身还如何主事？」

福晋上前一步，罗裙微蹲。回话间皆是杀机，至此她就未曾想让我活。

「拖下去，杖责三十。」

粗重的棍子从高处落下，层层叠压在身上，血肉模糊。

冬日的室外，血液夹杂着雪花，很快凝固在衣裤上，冻成了块。

我意识逐渐稀薄，只见远处的小玥急急奔来，碧绿的衣摆在雪中摇晃。

「任何人不得为她医治。」福晋的贴身侍女蒲花凑近管事耳边轻言。

夜间，我高热不断，喃喃说着呓语：

「阿爹，阿爹带我走。」

小玥伏在我的胸膛旁泪流不止，沾湿了我的衣物，口中急得话语不清。

「阿遥，怎么办，我该怎么办啊。涂了将军随从送来的上好金疮药还是不见好，我去求福晋却避而不见，掌事让我少管闲事，老天啊你到底招惹了谁？

「如此高热三天，如何能活命啊？」

一会，阵阵翻箱倒柜的声响传来，小玥的身影在模糊的灯光下窜来窜去。

三日后，我醒来，看到房内一人陆陆续续搬运着小玥的用品。

「干什么，小玥呢？」我一把抓住那名陌生女仆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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