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伟也愣住了,目瞪口呆地看了看地上的杨老太,又转头看看我,梦游一般。
我转头到厨房里提出两把菜刀,把女儿关进厨房里不许她出来。然后拿着菜刀直冲杨伟的头劈下去!
杨伟「嗷」一嗓子躲开,连他娘也顾不上了,转头就往外跑。
我提刀在后面追,一边追一边狠绝地叫着:「我杀了你!我劈了你!我把你大卸八块!我要你死!」
杨伟实在是没种得很,跑得比兔子还快,三下两下就跑出门了。我又转过头死盯着杨老太,她哆哆嗦嗦地对上我的目光,杀猪一般地嚎叫起来。
我气势汹汹地抡着两把菜刀冲过去,用刀背狠狠地往杨老太身上抽,如果不是怕坐牢,我真想用刀刃砍!
一下、两下、三下,我不住手地抽打,心里的恨意全部发泄了出来,女儿被他们群殴的场面在我眼前不断闪现,我下手越来越狠。
直到杨老太被抽得头破血流,我才把菜刀踢到一旁,一只手揪住杨老太的头发,一脚把她踹出门外。
隔着房门,那对母子的声音哆哆嗦嗦地传来:「李玉玉?你疯了吗?」
我隔着门,用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冰冷语气说道:「对,我就是疯了!我告诉你们,从今天起,谁敢惹我、惹我女儿,我就拿菜刀劈了他!你们不怕死
()
的话,尽管来!」
说完,我不去理会他们的吱哇叫唤,自顾自带着女儿关灯睡觉。
第二天开门的时候,杨老太和杨伟竟然还在门口。
见了他们的尊容,我好悬没笑出声来。杨老太满头的血竟然洗都没洗,身上的毛绒大衣也穿到了杨伟身上,自己则冻得瑟瑟发抖。杨伟蜷缩在他妈的毛绒大衣里面,躺在地上睡的正香。
杨伟这个人就是这样,怂且自私,他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,需要别人哄着、捧着、供着。他不爱任何人,只爱他自己,就连他无比依恋的母亲,他也会为了自己暖和而穿上她的衣裳,为了自己睡觉而不顾她的伤势。
我幸灾乐祸,杨老太养出这么个好儿子,真是一辈子都不得安宁。
经我此次教训,这对母子收敛了许多。他们甚至把家里的菜刀偷偷藏了起来,防止我再次发疯砍人。可我转头到菜市场买了把剔骨刀,吃饭睡觉都攥着剔骨刀。他们每日都战战兢兢,再也不敢对我和女儿出言不逊。
我看在眼里,只觉得可笑。一是笑自己居然这样蠢,怕丢人,怕离婚,怕旁人觉得我不孝顺不贤惠,居然被这样两个货生生欺负了许多年;二是笑这两人果然都是外强中干,亏得杨伟还是个男人,居然被我一个女人打怕了,说出去怕也没人敢信。
我将自己的近况写成信,投进红柜柜中。不一会儿就收到了回信。
「做得好!你看,没有那么难的。只要你脱掉那些心灵束缚,不要觉得离婚丢人,不要觉得不能和婆婆吵架,不要觉得必须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。你在,她才有家。你不在了,她就再也没有妈妈了。」
「下一步,你要想办法挣钱,提升自己的经济实力。电商运营,是个很不错的选择,这是近几年的一个风口。」
信封下面还放着一沓材料,是「未来女孩」帮我搜集的相关资料。
我将信将疑,电商运营?似乎没怎么听说过。
可是既然是来自未来的人让我这样做,我就一定要试试。
我拿出电话,试探性地拨出一个号码。
短暂的嘟嘟声之后,电话很快被人接了起来:「喂?哪位?」
我期期艾艾地道:「是我,李玉玉。秋秋,你还记得我吗?」
电话那头的声音一下子亮了起来:「玉玉?你怎么一直不联系我呀?」
她是林秋秋,是我大学时候最好的朋友。
还记得十年前,我们同在一所高校求学。我们是上下铺,平时无话不谈,从浩瀚星空聊到人生理想。
我们曾经以为会做一辈子的好朋友,直到杨伟出现。
那时候的杨伟,对我无微不至,我很快掉进了他的柔情攻势。秋秋却对杨伟不屑一顾,甚至当面骂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。
秋秋极力阻止我和杨伟在一起,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我决定毕业就和杨伟结婚,甚至在杨伟没找到工作时,我居然将留校任职的机会让给了他。
秋秋为此和我大吵一架,连我的婚礼都不肯参加。等我婚后开始后悔的时候,已经无颜再面对她了。
这些年,秋秋偶尔联系我,询问我的近况。为了不让她担心,我总是报喜不报忧。秋秋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窘迫,并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告诉我,如果有什么难处,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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