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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 节 人皮面具(第5页)

皇后和甄妃果真是水火不容,连这样的争斗都已经摆到明面上来了。

我默默低下了头,生怕殃及鱼池。

我低下头,正好注意到皇后死死的掐住掌心,她满眼不甘心,可是一旁的甄妃却故意火上浇油,「姐姐,皇上都说了要我陪着,姐姐这是何苦呢?你我可是有血缘的姐妹,姐姐难道是不放心妹妹照顾皇上么?」

皇后和甄妃是同父异母的姐妹,当年也是皇后推荐甄妃入宫,两人关系一向亲厚,皇后处处维护甄妃,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,皇后与甄妃撕破脸,老死不相往来。

话已至此,皇后只能强颜欢笑忍下来。

见甄妃洋洋得意,我无声勾了勾唇角,不过甄妃也得意不了太久。

自这日以后,皇帝夜夜留宿未央宫,还赐了很多奇珍异宝。

甄妃出手大方,就连打扫的婆子都分了一两支朱钗,除去嚣张跋扈的性子,在笼络人心这一块,甄妃挺有一手。

可我突然意识到,如今甄妃势盛,按照这样发展下去,皇后也不一定压得住甄妃。

我不敢轻易跟高位者做交易,能在后宫立足之人,又岂是善茬。

所以我决定静观其变。

因为之前被皇后嘲笑不配着正红色,自从甄妃重获恩宠后,她就是时常穿着玫红色的宫装,这是最接近正红色的颜色。

我倒希望甄妃一直这么高调,上天欲其灭亡,必先令其疯狂。

晚上皇上举办宫宴,我提前给甄妃上了个妆,我的手法极好,简单几笔就点缀地出神入化,衬得甄妃的脸更加娇艳,就连甄妃都忍不住问我。

「你这点妆术是跟谁学的?」

听她提起事,我脸色一变,「奴婢都是跟我娘学的手法。」

我娘是专门制造胭脂的匠人,手艺高超,和我爹一起开了许多胭脂铺,所以她将手法也传给了我,希望我有朝一日能继承家业。

可惜我娘看不到这一天了。

甄妃听到这话,立即叫我将我娘带进宫。

我敛眸,淡声道,「娘娘,奴婢娘亲已经去世了。」

甄妃不以为意道,「哦,那真是可惜,不然你们母女两还能在宫里团聚。」

说完,甄妃就带着我参加宫宴。

她一出场,就吸引了全场男子的目光,身边依稀传来惊叹声。

甄妃格外享受万众瞩目,随即娇媚一笑,坐在了皇上下首,我乖乖站在她身后伺候,眼神却偷瞄着宴厅,觥筹交错丝竹乐尔,看到那些达官贵人穿着华丽的服饰,眼里忍不住羡慕。

就在宫宴举行一半时,甄妃突然捂着脸,浑身颤抖着,嘴里仿佛抑制不住痛苦,她小声哀嚎着,给我比了个手势。

我紧步上前关心道,「娘娘,您可是身体不适?」

甄妃根本不敢抬头,「本宫的脸好疼啊,你快帮本宫看看怎么回事。」

我暗自勾了勾唇角。

这是脸皮上的药水发挥了效果,药水短期使用可使女子容貌美艳,但长时间使用,会令女子脸庞溃烂发脓。

见皇上已经注意到甄妃异样,我压下愉悦的情绪,连忙将甄妃挡在身后,以身体不适为由,扶着甄妃退席,回了长乐宫。

甄妃的脸出现了之前皇后的情况。

无论是不是亲人的脸,只要一旦换上,就会出现这种状况。

甄妃看到镜中自己恐怖模样,脸皮皱巴巴的,像是七十岁的老妪,吓得失声尖叫,惊恐道,「阿芙,你快看看本宫的脸,本宫的脸绝不能有事,本宫还要用这张脸跟聂向晚那个贱人争宠。」

我掏出瓷瓶给她上了药,轻声道,「娘娘,美貌都是要付出代价的,想变美,先成鬼。」

甄妃死死盯着我,她突然掐住我的手,疼痛使我皱起了眉。

「本宫要你不惜一切代价,必须保住我的美貌。」

我面无表情道,「奴婢定当竭尽所能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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