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母后守陵吧。」
我蛰伏三年,才换来一个出宫买砒霜毒杀沈泺的机会,事情败露,沈泺自然不会再把我这个会威胁到他性命的人留在身边。
母后的陵墓很大,我和栀花能终日陪伴母后,也不觉得冷清寂寞,只是我依旧不甘心。
丽贵妃该死,沈泺更该死,偏偏他们都活得好好的,在富贵窝里潇洒快活。
而我的母后却长眠于黑漆漆的地下。
我不甘心,却也只能等,等一个渺茫的可能。
一等就是九年,我已年满十八。
这么多年,沈泺就像是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个人,只在我及笄那日,沈泺派人送来一根桃子木簪。
这样的木簪,我曾在母后的妆奁匣里见过,母后的那根簪头是桃花。
我没想过我会以和亲公主的身份回到宫里,更没想到宫里早就变了样。
凤仪宫被尘封,沈泺顶着百官压力没再立后,可后宫妃嫔不下百数。
宫里到处都是莺莺燕燕,混杂在一块的各色脂粉味儿熏得我直犯恶心,可更叫我恶心的是——
这些妃嫔的身上,都依稀带着母后的影子。
念美人生了双跟母后一样的杏眸,望着人时像是含了一汪清泉。
思容华的身形几乎跟母后一模一样,清瘦高挑、肩背挺直。
忆婕妤笑起来时右侧脸颊有个酒窝,连大小都跟母后的酒窝相仿。
我还没来得及发作,沈泺就派人把我叫去了凤仪宫。
凤仪宫大门紧紧关着,宫人带着我从偏门进去。
内里一砖一瓦丝毫未变,连院子里的树都被精心护养得极好,正值春日,桃花开得比从前更娇艳,坐在桃花树下的沈泺却模样大变。
我离宫时,沈泺也算得上丰神俊朗,可如今的沈泺臃肿不堪,眼袋快要垂到下巴上,俨然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酒囊饭袋。
见我不行礼也不请安,沈泺也不恼,反而似是想到什么美好的回忆,唇角带着点笑意:「回来了?」
沈泺早就成了疯子,我猜不透他,也懒得跟他虚与委蛇:「后宫那些美人们,你费心搜罗进来,究竟想恶心谁?」
「不过是朕聊以慰藉的玩意罢了。」沈泺神情寡淡,又凝神打量起我,「可惜,你长得像朕。」
我冷嗤一声:「别装了,爱看你装深情的人早就死了。装了这么多年,你也该累了。」
沈泺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,仰天大笑起来,直笑到眼冒泪花,他才勉强停住:「北胡的新首领,带着你母后的信物来的,他是你母后为你挑的夫婿。」
在拓跋睿乘着月色翻进我的公主府时,我想起了他是谁。
我五岁那年,沈泺跟前朝的最后一战,甚是惨烈。
原本引颈受戮的前朝忽然有了反击之力,北胡跟前朝终于谈好条件达成合作,正式加入战局。
那一场战役没有赢家,各方都损失惨重,母后的义兄为护轻敌的沈泺被万箭穿心而死,前朝最后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和北胡的大王子也全都丧命于此役。
拓跋睿就是在那场战役后被抓住的,他当年不过七八岁,披散的卷发遮住了他大半张脸,只露出天蓝色的眼恶狠狠瞪着周围的将士:「你们杀了我哥哥,我要替他报仇!」
被五花大绑捆着的小孩说出这话,如幼犬龇牙,将士们被逗得捧腹大笑,举起长矛就要捅穿他的身体。
是恰巧路过的母后救下了他:「左右不过是个孩子,留着他的性命吧。」
沈泺得知此事后,取笑母后妇人之仁。
母后却并不认同:「为君者更该心怀仁义,对臣子仁、对百姓仁,施行仁政才能庇佑天下万民。
这个孩子想为哥哥报仇是情理之中,且他并未得手,实在罪不至死,主君宽宏大量饶他一命又何妨?
主君日后荣登大宝,怕主君恨主君者恐怕不胜枚举,主君难不成要将他们全都杀光?」
「可他终究是敌人。」
沈泺语气淡漠,显然则并不认同母后的说辞,却没再插手此事。
那时的沈泺对母后堪称言听计从、百依百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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