◎你头发上……落了一片叶子。◎
姜葵在第三日收到了祝子安的回信。
她是在送往东宫的成摞信件里发现这封信的。祝子安还是与往常一样,随意地把一张桑皮纸插进一大堆寄来的信件里,简直毫不在意她是否看得到。
信纸正面是那个人神采飞扬的字体:“忙。”
一个字,言简意赅,仿佛他这些日子里真的十分忙碌。
姜葵轻哼一声,把信纸放在烛火上烫了烫,涂鸦般的大小符号渐渐显露了出来。
她把藏在木匣里的那本小书翻出来,在书案上铺开一张宣纸,对照着书上的文字与纸上的字符,开始逐字逐句地阅读祝子安的信。
祝子安回了一封长信。他支持姜葵的大部分猜测,也判断岐王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温亲王谢珩或者皇太子谢康本人,并认为岐王与白头老翁之间达成了某种合作。
但是对于究竟是何人想要在大婚前暗害姜葵这一点,他回复了一句“此事疑点颇多”,字里行间体现出某种犹疑,似乎认为岐王未必是幕后主使,但白头老翁必定参与其中。
他还详细写了近日来追查白头老翁之事的进展。这名新秀中间人藏得极深,应当是宫廷中人,能凭借权势来掩盖行踪。另外,此人很可能参与了这些日子里南乞北丐之间的械斗冲突,隐隐试图侵占蒲柳先生的势力范围。
信里,祝子安对白头老翁的敌意极大。姜葵几乎可以想象这个人在说出“誓要击败此贼”这类话时的挑衅神情。
她忽然有点想看一看。
其实书信交流才是他们多年来养成的习惯。相识的八年里,他们总是或隔着信纸、或隔着屏风,从不相见也从不靠近,是彼此最为亲切又最为陌生的密友。
上个月以来,两人连续会面了好几回,这反而是一种异常现象。
即便在一月内如此频繁地相处,他们之间却唯有两次真正的相触,一次是在马车里她一把握住他抬起的手指,另一次是在陵寝里他轻轻捂住她的耳朵。
在大婚后的那个夜晚,两人默契地恢复了彼此间的距离。那些突如其来的情绪像被雨水冲刷洗净了,他们重新变回最重要的挚友与同伴……其实,他们也根本不曾突破过这种关系。
于是,那个“想要见他”的念头只是很快地闪过,被深深埋入不曾明朗的心底。
姜葵收好那封信,捧起一叠整理好的文书,乘小轿前往蓬莱殿见棠贵妃。
她在整理东宫文簿账册时遇到了一些难题,谢无恙在此事上全然不通,给不了她什么帮助,因此她计划向棠贵妃咨询建议。
蓬莱殿内,沉香淡淡,棠贵妃梳了一个慵懒的发髻,斜斜倚在美人榻上。她微笑着,可是神色间隐约藏了几分憔悴。
“小姑,”姜葵关切地问,“你近日可好?”
棠贵妃有些疲倦地揉着眉心:“只是害喜略有些不适,隐瞒怀孕一事实在辛苦。我一时间寻不到信任的御医,能为我调理出合适的去子药。”
姜葵愣了下:“在太医署不是有一位郑太医常为小姑看脉吗?”
棠贵妃轻轻叹息一声:“后来查出,在我的避子汤里做手脚的,正是此人。”
“怎会如此……”
“此人也是无奈,裴太后以他的妻儿性命作为要挟,换一次在御赐汤药里动手的机会。”棠贵妃摇头,“他对不住我,在我怀孕之事上守口如瓶,至今只有我最心腹之人知道我已身怀龙种……趁着无旁人知晓此事,我还来得及去掉这个孩子,挽回局面。”
“然而,”她叹息,“太医署内再无可信之人。”
姜葵想了一想:“小姑,我认识一人,极善医术,或可帮忙调制一份去子药。这样一来,就不用惊动任何宫里人了。”
“你说的是何人?”
“此人姓沈,坊间都唤他沈药师。”
棠贵妃眸光微动,似是忆起了一件往事:“姓沈……十数年前,太医署内曾有一位妙手回春的御医,也姓沈,名清,字子澹,于八年前致仕离宫,再也没有了消息。小满,你确定此人不参与宫廷之争?”
“江湖规矩,不问来处。”姜葵摇了摇头,“我不知道他的来历,但确定他是可信之人。前段日子,他曾医治过我的一位友人。”
“好。”棠贵妃颔首,“那要麻烦这位沈药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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