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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 节 不再发抖的日子 大猪吃人案(第2页)

「你说的被欺负,是不是强奸的意思?」小黄确认了一下。

「就是的嘛。」董大川涨红了脸道。

「被欺负后,你有没有去找过那个放猪的李老汉?」我问道。

「去了,李老汉说我诬赖他,还骂我老婆是傻子。」董大川愤愤不平,「傻子就可以任人欺负吗?」

肖魅和刘琴琴从检查室出来,我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。

「身体没有明显的伤痕、淤青,但下体略红肿,有发生性行为的可能。」肖魅简单介绍道,却包含了性侵案件的两个关键信息:是否有暴力和对抗暴力时留下的痕迹、是否有性行为的发生。

小黄给董大川做完笔录,又给刘琴琴做笔录,却进行得并不顺利。

对我们的发问,刘琴琴只是愣愣地看着我们,在董大川的鼓励下,也只会重复说「大猪吃人」、「放猪老汉」、「坏」这些词语,什么时间、地点以及怎么「坏」的全都说不清楚,小黄打字记录时直皱着眉头。

「小妹,带他们去医院做个妇检吧。记得提取检材。」我央求肖魅道,「检查费回来我给你报。」

「让我去也可以。」肖魅故意皱起了眉,「就是手头还有一堆活呢,前面的案子要录,还有报表……你们成天在外面跑,以为我们在前台守一天多轻松?」

「我来值班坐台。」我忙不迭道,「谁让队里就你一位女侦查员呢,和妇科医生交流的时候不是方便一点嘛。」

肖魅带着刘琴琴去医院了,我扭头向小黄吩咐道:

「把你肖姐的案子都录了,还有报表。」

小黄「啊」地张开了嘴,却没敢反驳,乖乖干起了活。

肖魅回来时,小黄的报表还没填完。肖魅只看了一眼屏幕,便叫道:

「填错了,填错了。」

小黄尴尬地站起身,把位子让给肖魅。

「检查费三十元。」肖魅瞅了我一眼,见我拿出手机要转账,又说道,「先挂着吧,攒一块再算。这些账要是报销不了,都落你这个冤大头身上。」

我转头问董大川:

「你们是怎么来的?」

「坐农运车。」董大川家在近郊,行政区划虽然属西山区,但地理位置距离市区还有二十多公里,「我们问了一路,才找到这刑警队。」

「怎么没到派出所去?」我知道他们去镇上的派出所要方便许多。

「昨天晚上我去找了村长,村长说都是乡里乡亲的,没有证据不要乱报警。」董大川道,「我实在气不过,才来刑警队的,刑警队不是负责抓坏人的吗?」

「走,我们去见见放猪老汉。」我招呼董大川夫妻俩上车,「顺便给你们送回去。」

董大川有点局促地道了谢,拉着刘琴琴上了车后座。

我把车钥匙递给小黄,自己坐上了副驾驶。

「董大川,这个案子很难办啊,你老婆连事情的经过都说不清楚,万一不是你想的那样呢?」我故意道,「村长说的对,都是乡里乡亲的,忍一忍算了。」

「别的事情能忍,这个事咋能忍?」董大川梗着脖子道,「如果不是我讲的那回事,你们把我抓起来,我没怨言!」

刘琴琴许是感受到董大川的情绪,嘴里又念叨起了「大猪」、「老汉坏」,我从后视镜里看到,董大川握着她的手,另一只手轻轻拍着,才把她安抚下来。

车子驶向西郊的路上,我了解到,这个村子里大多是姓李的土著,董家是外来户,本来是投奔亲戚,后来亲戚进城了,旧房子就留给了董大川。董大川打光棍快到五十岁时,经人介绍了刘琴琴,董大川愿意照顾刘琴琴,刘琴琴的父母不嫌弃董大川又老又丑,像是一种「互助式婚姻」,问过刘琴琴本人的意见,她也表示出了同意,于是结成了合法夫妻。

因为要照顾智障的妻子,董大川平日只能在周边接短工为营生,勉强维持着生计,从他的叙述中,能猜想他平日里没少受乡邻的欺负,但在妻子受辱这件事上,他的态度却异常坚决,像是在极力维护身为男人的最低限度的尊严。

我没忍心再刺激董大川,只在脑海里梳理着找到放猪老汉后的各种可能遇到的情况。

我们先到了董大川家,并没有发现异常情况。

根据董大川的描述,他平时都在附近做工,因为担心刘琴琴独自在家不安全,在休息时也会转回家看一看,并没发现老汉来过的迹象,刘琴琴被欺负的地方应该是在老汉家。

在董大川的指引下,我们又把车开到了放猪老汉家门口。但在让他带我们进屋时,董大川却表现出了明显的犹豫,我只得上前站到门口喊道:「李老汉!」

喊了两声,李老汉才走了出来,他头发已经花白,腰身有些佝偻,狐疑地望着我,很快又发现了躲在我们身后的董大川,便朝董大川嚷道:

「嗨!你还敢带人来!」

「我们是刑警队的。」小黄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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