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雄虫身上的灰败慢慢褪去,开始红润起来。
“醒了通知我。”
“明白。”
托卡尔确定古里亚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后放下心来,想到西楼最后剩下的那只雄虫,无力的叹了口气。
这些小东西不光身体脆,心理承受能力更脆,还是要去看看,省得又来一个什么受惊过度,低烧不退的情况,再给他添麻烦!
托卡尔歇了回去睡觉的心思,脚步一转朝西边走去,这一天天的就没个消停时候。
命运齿轮绝不会停止转动,隆科达的雌虫也绝不可能继续在悲惨中了此余生。
**
阿里图斯主宫。
闫凯睁开眼睛,恰好对上水晶吊灯,明亮的光线虚幻了视线,等了许久才逐渐恢复。雌虫像藤蔓似的缠在他身上,还在酣睡,大约是昨天疯得彻底,拥抱之后也没继续折腾。
小心将雌虫的手脚挪开,坐起来,伸手按了按突突发胀的太阳穴,嗓子也烧的慌,闫凯掀开被子准备去倒杯水。
雅尔塔察觉到身边的动静,手臂一伸,精准圈抱住雄虫的腰,整只虫牢牢贴上去,不让他下床。
闫凯低头,正好落在雌虫的手上,早先包着的纱布早就不知所踪,伤口也没有愈合反而又在之上新添划痕,冻得青青紫紫,有些地方还破了皮,渗着淡黄色的油脂。
忍不住皱起眉头:“啧,好端端一双手........”
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。
疯子。
闫凯怕碰到伤口,想把他的手拿开,雌虫却是不肯,更加用力的圈上去。
没好气的拍了拍他的手臂:“起开,我去拿药箱,你的手需要上药。”
雅尔塔闭着眼睛,眼珠子微动,显然已经清醒。
“不用管。”
反正很快就会好,何必费劲。
“你继续作下去,这手迟早要烂。”
雅尔塔睁开眼睛,脑袋一抬,枕上闫凯的大腿:“还没烂。”
闫凯气结:“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喜欢自虐的虫。“
“那是你眼浅。”
“伤害自己是最愚蠢的行为。”
雅尔塔将手高高举起,看着变形的骨节,没有一丝情绪,仿佛这些伤口根本不属于他。
凉凉的对闫凯道:“你现在也在做愚蠢的事。”
一只虫侍,敢这样对他说话,分分钟捏死。
闫凯当然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,将雌虫的手小心握住,拇指摩挲在伤痕累累的手背,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疼惜:“我是关心你。”
雅尔塔垂落眼睑,一时无言。
这句话他在雄虫嘴里听到过很多次,可他不懂。
雌虫从小被要求必须独立,受伤是稀疏平常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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