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北边的胡人都能入朝为官,你们宋家还当是二十年前,衣衫尽湿便是辱了你的名节?”
“至于救命之恩……”
裴媛面无表情,“那你是要给绛弟做妾还是做通房?”
一言之下,宋合珠面色凄白。
短暂的沉默过后,是一声猛烈的爆发,宋合珠伏在地上哭咽不止。
院外,裴绛踱步。
周雪韶出来后看见了他,互相见了个礼。
“表妹。”裴绛上前。
周雪韶知他有话要说,慢了脚步。
“宋姑娘之事,为难你了。”裴绛如此说道。
周雪韶瞥他一眼。
她倒是不觉得为难,怎样决断,他们一早就有了结果,不是么?
裴绛纠结了一会,说道:“当日宋姑娘约我一见,我以为能够借此机会讲话说清,哪能想到会发生后来的事……她当时突然就往水里跳,我来不及反应,我……”
裴绛缓缓言说。
他救了人,他本不应为此纠结、懊恼,但今日局面却令裴绛陷入困境。
周雪韶安静的听着。在裴绛说完之后,点了下头。
“我不知道会这样……”
“宋姑娘那里大表姐也已安抚好,如今已然无事,表哥不必再为此忧心。”
“嗯。”
走了一段路,再接着往下走,裴绛便不再顺路了。
周雪韶向他示意一下就要换个方向,裴绛出声阻拦,她回头疑惑看向裴绛。
“那当日你与魏公子是……”裴绛问出声。
思考片刻,周雪韶回复。
“一样。”她顿了下,“是他约我。”
说完话,她没再注意裴绛的反应。
宋合珠落水之事很快不了了,而自这以后,周雪韶也再没在府中见过宋合珠,偶然一次遇到裴媛大表姐,听她的口风是将宋合珠送回宋家去了。
“雪韶妹妹不必介怀。”裴媛只以为周雪韶撞破了宋合珠心怀不轨的难堪事,不舒服得很,因此宽声慰问。
周雪韶对此没有回应。
与此同时,元洲城两府之间操行事仪,裴宣的婚事进展迅速,转眼就是裴宣与徐绮芸的大婚之日。
漫天烈云红霞,元洲城锣鼓喧天,朱红华车装饰琳琅满目。裴氏府邸亦热烈堂堂,百般绫罗入户。
周雪韶与裴氏姐妹一齐在院中观望仪式,绫彩高悬,待裴宣与徐绮芸二人成过礼后,院内欢声更为沸腾。
熙熙攘攘之间,众人于庭中落座,彩灯盈盈照映光华。
周雪韶起初是与裴姗等人在一处,后来有一小婢请她前往另一侧,周雪韶随着去了,走到中途,她发现这条路不是前往席座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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