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张明宁忽然问起陈伟,愣了下神后,双目骤然一寒,瞟他一眼,但马上将视线转向李营长。
她对这一通急速式轰炸似乎仍不解气,又紧咬着玉齿冷然道:“李营长,炮火延伸,再轰三轮,别说那是个破鸟窝,就是个铁乌龟壳我也要炸他个稀巴烂!我还就不信了,下一通无差别轰炸他们还能藏得住人。要狠狠轰,连骨头渣子也不给他们剩。”
见她咬牙切齿一副恐怖的样子,张明宁也不禁犯怵。
老大,你这也太吓人了吧!在他的印象中,这云清应该算是个温婉的女人,虽然有些面冷,但笑起来很甜,十分可人。
在这之前,她从未动过如此大怒,抓了这么些年共党分子,她也从未动怒过,哪怕是跟那些死硬分子刀兵相向,在枪林弹雨中干仗,在唇枪舌剑中听着最伶牙俐齿的怒骂、谩骂与辱骂,她也都一笑付之。让她变成今天这样,这又该结下多大的仇生出多大的恨?
其实,对她恨不恨共党杀不杀共党,张明宁似乎一点也不感兴趣。此时,他最想知道的是陈伟到底怎么啦。
“老大,陈伟逃跑了?”
“……”
这一回,云清连眼角也没有甩他。她正全神贯注地准备欣赏新一轮炮击。
李营长做事一板一眼,更习惯服从。当下,云清就是他的长官,她的命令就是长官的命令。所以,他不折不扣地传令执行了。
很快,随着空气中尖利的呼啸声一阵阵响起新一轮炮击又猛烈展开,这全覆盖无差别轰炸,把一发发炮弹像蝗虫似的密密麻麻地砸去,把老虎坡炸得天翻地覆。
战争最残酷。因为残酷,无差别轰炸最霸道最恶毒,炮弹铺天盖地一寸一寸地炸过去,不放过任何一个犄角旮旯,即便是只蚂蚁也将被炸得浑身碎骨。
看着眼前这既惨烈又壮观的的一幕,云清的嘴角微微勾起,眉宇间那一丝淡淡的笑意既冷酷又仿佛在蔑视一切。
张明宁并不在乎这些。因为,特务是领袖的卫道士,不是职业军人。他是特务,只为领袖守道铲除奸佞,而为国家去打仗去战斗则是职业军人的天职,这就是宿命。
眼下,弄清楚陈伟失踪的原因和去向才是自己最主要的任务,打仗还是交给李营长吧。
见云清不再搭理自己,他一阵心虚,觉得自己很无力,也很无奈,但又仍不死心。
于是,他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继续追问道:“老大,陈伟逃了吗?”
“……”
被再次追问,云清仍愣了下神,但马上将头微微转动,又立刻停下,脸上那一丝淡淡的笑意倏然逝去,变得铁青铁青,眼角余光阴森森的。
见她仍在继续眺望,张明宁也随之望去,那目力所及之处比方才更加斑斓,似一朵朵牡丹花蕾在次第竞放,光芒夺目耀眼,却又像是在蚀骨,在一点一点地侵入骨髓,如同千万条钩盲蛇一样在慢慢啃食,感觉隐痛而又麻酥。
他知道这种感觉过一会儿又会令自己变得空荡而又缥缈。这是他一直以来最抗拒的,因为那样会感觉不到血管里流动的声音和温度,而没有了这两样自己会形同走尸,更索然无趣,将会成为没有灵魂的泡沫,连动物都不如,会像树木花草那样一点一点地枯死,直至化为灰烬,因为活着的它们能装扮和点染这世界……
“他死了。”
正当他挣扎着要从这些令人晕眩的遐想努力摆脱出来时,耳畔突然响起云清冷冰冰的声音。
闻言,张明宁心头一震,也将他猛力拉了一下,使他成功摆脱了那些无力挣扎的羁绊,而人仍恍惚迷离,懵懵懂懂。
因此,他只是哦了一声,但立刻又听到云清冷然道:“被对面干死的。所以,我要拉他们所有人给他陪葬。”
这一回,云清将他的脑回路给狠狠刺激了一下,他人终于反应过来,下意识地啊了声后,这诧异多于震惊,而更多的仍是疑惑。因此,他瞪眼尖声道:“啥?!死了?”
炮火仍在继续,面对如此盛大的焰火,赵虎旁若无人,状若酒痨,如痴如醉,一边倾听一边耸起鼻子半眯着眼贪婪地吸吮。
听到云清的话后,他睁大半眯的眼,又瞥见张明宁情绪突然失控,咂了咂嘴,不屑道:“宁哥,死了就死了呗,不就死了个叛徒吗,也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?嗤!”
那李营长跟赵虎一样,在这两天经过密切接触,虽然厘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,但并不清楚陈伟在云清心中所处的位置和份量。
听说人已经死了也不以为然,他语气稀松平常道:“死了就死了吧,打仗嘛,哪有不死人的。你们也别再纠结了,等下我着人去将他的尸身寻回好好安葬一番。”
他们的反应令云清心里突然有一记莫名的刺痛,血也开始凝固,周身骤寒,顿时,如坠冰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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