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婵看不见,摸索着走到他身边,小声询问:“这是地上的道具吗?”
程堰意识到不对劲,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,发现她根本没反应:“你是不是什么都看不见?”
喻婵下意识解释:“有光源的话就可以。”
“夜盲症吗?”程堰拉过她的手腕,放在臂弯上,“后面的路你扶着我,这里面很乱,别摔了。”
喻婵小心翼翼地扶着程堰的小臂,感受着掌心下皮肤的体温。她从没和男性有过这样近距离的接触,更何况,对方还是程堰。脸颊两侧变得燥热,幸好这里面环境漆黑,将她脸上的绯红掩盖在黑雾之下。
走出几步,喻婵明显感觉到,为了照顾她,程堰在刻意放慢脚步。
“学长,”尽管看不见,她还是忍不住低下头,不敢直视他,“我好像一直因为各种事在麻烦你,对不起。”
程堰没回应,专心搜寻地上的木板。旁边的玩家也有人反应过来,低头摸索。
很快大家就凑齐了五块大小相同的木板,按照“金木水火土”的顺序,摆在木门上的凹槽里。
最后一张木板放上去的时候,发出“咔哒”一声。大门应声而开,映入眼帘的,是正前方灯火通明的庭院,院子里张灯结彩,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红绸。
堂屋的正中央,却摆着一口硕大的棺材,棺材前,放着个正在燃烧的火盆。
喜丧不明,婚葬相合。
这种诡异的场景,让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。
还没反应过来,门口两盏的灯笼骤然熄灭。
玩家们的正后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伴随着女人凄厉的怒吼,吓得人群爆发出尖叫,推搡着往木门里跑。
最后进来的两名男生边跑边骂:“卧槽,这他妈,NPC手里还拿的有电棍,疼死老子了。”
喻婵和程堰第一个跑进来,之前在门口的时候,她就一直在观察那些白灯笼。发现它们熄灭的同一时间,她立马拉着程堰向木门里跑,生怕动作慢了,他被人群推搡受伤。
听见那两名玩家抱怨,喻婵后怕地拍了拍胸口,发觉自己的手还紧紧地攥着程堰的手腕,触电似得松开,还没散去的热气再次涌上心头,慌乱地转移话题:“总觉得这里,咳咳,有点儿像冥婚的场景。”
庭院里点了许多电子蜡烛,暖黄色的光仿佛给人脸上打了一层柔光滤镜。程堰的线条轮廓柔不少,黑如漆墨的眼睛里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光。
他低头垂眸,专注地与她对视。
喻婵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,原本打好的腹稿一句也说不出,就这么愣愣地呆着。
“喻婵,我之前在图书馆看过一本书,上面说,有些古生物的个头是人类的几倍,甚至十几倍。但它们还是会沦为古人类的盘中餐,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?”
喻婵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个,如实回答:“因为人类会使用工具,而且擅长团队合作。”
“所以人类从有意识起,就是群居动物。帮助别人,也接受别人的帮助。”程堰弯下腰,看着她的眼睛,“我的意思是,接受别人帮助的时候,该说的是‘谢谢’,而不是‘对不起’。”
程堰轻轻地拍拍她的头:“你不是麻烦,是朋友。”
喻婵没想到会在这里等到他的回应,她以为他那会儿只是单纯的没听见,或者默认了她的抱歉。
她从小就被教育要乖巧懂事,才会有人喜爱。所以她总是畏惧向他人求助,担心会对对方造成困扰,更担心别人把她当成麻烦。
从没有人告诉过她,帮助别人和接受别人的帮助,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。
更没人说过“你不是麻烦”。
有种解脱感从她灵魂深处一丝丝地抽出,她想说些什么,表示感谢。但还没张口,就感到喉咙发干,胸口被团棉花堵着,酸涩地说不出话。
程堰黑亮的眼睛近在咫尺,澄黄的光在他的瞳孔中流淌着,映出她模糊的轮廓。
喻婵心尖微颤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这样的程堰,她当然放不下。喜欢他这件事本身,就足够幸福。足以战胜之前的所有不快和委屈。况且,本来就是她先动的心,是她选择要走这条路,就该做好准备,面对风霜雨雪。
纷繁错乱的想法在此刻分出胜负,喻婵惊喜地发现,当初的那些勇气,又回来了。
电子蜡烛再次熄灭,周遭被黑暗瞬间吞噬。
玩家们还没反应过来,大堂的灯亮了。那里的棺材已经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放着贡品的桌子。
一对儿新人从两侧缓步走出,他们穿着大红色的中式婚服,双手牵着红绸,动作僵硬地停在正中央,背对着所有玩家。
灯又灭了。
再次亮起的时候,新人居然转了过来,直勾勾地面对大家。更诡异的是,新郎从活生生的人,变成了个妆容诡异的木偶。
喻婵紧紧地攥着程堰的衣袖,仿佛这是根最后救命稻草。对于这种氛围诡异的中式恐怖,她总有种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的恐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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